Sunday, April 28, 202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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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在旅途做夢時(林豪恩先生)2023.7.30 – On the Journey towards a Dream

講題:人在旅途做夢時
講員:林豪恩先生

一.香港人的夢

一般香港普羅市民發甚麼夢呢?有一位著名Samuel Chan的有這樣的觀察:

「我身邊有一位朋友,期期都買六合彩,開八百萬又好金多寶一億半又好,一定買。「八百萬都可以買房子住。」講到真的會中獎那般。其實很多人,打從心底覺得自己一定不會中,但都堅持要買。他對我說:「你以為我買六合彩真的以為是為了錢嗎?我也知道一定不會中獎,我買六合彩是買一個作夢的時間。」什麼夢?「這個夢厲害了。從你塞一張二十塊錢給櫃枱,跟櫃枱小姐姐說『麻煩電腦票』,夢就開始了,直到到開獎那一刻才醒過來。每個人買完六合彩之後,一離開投注站就開始想『吖,如果我中了頭獎,那些錢會怎麼用呢?』「最要緊最要緊,是買房。買一間給自己住,我喜歡禮頓山,買一間太古城的送給爸爸媽媽,他們喜歡太古城的間格。再多買兩三套房收租金。」講到很有計劃,好像是真的。然後他又回到現實。「唉,其實我都知道沒那麼容易的,發財的事,你想就可以了嗎?作夢就可以。不過這二十塊錢就是買這兩、三天的時間。作夢一樣那麼開心。」

 這個城市,很多人工作辛苦,朝十晚十為兩餐,倒頭來可能收入不過兩萬,給了家用夠生活、就不夠供房子。而六合彩有一種魔力,小小的夢想,為城市人大大的打氣。今日還在上班?不打緊,買金多寶,真命天子可能是你。

 這不是賭博,只是買一個夢,作幾天的夢,不中獎的話又再出發。你可以說香港人要靠六合彩完夢是一種悲哀,現實是,幾乎每個香港人都作過這發財的夢。」(https://www.britannia-study.com/en/article/%E7%99%BC%E9%81%94%E5%A4%A2%E7%9A%84%E5%A4%A2/

二.雅各在伯特利做的夢

今天的舊約經課,也記載了一個夢。是誰的夢呢?是怎樣的夢呢?這個夢對我們有甚麼啟發呢?

 28:10雅各出了別是巴,向哈蘭走去;

28:11到了一個地方,因為太陽落了,就在那裏住宿,便拾起那地方的一塊石頭枕在頭下,在那裏躺臥睡了,

當時的雅各很可能還是一個少年人。這個男孩子為甚麼獨自一人上路呢?為甚麼露宿荒野,以石頭為枕呢?

雅各一個人在途上,其實是逼不得已的。雅各本來生活在一家四口,令人想到溫馨的小康之家。他的父親是以撒,母親是利百加,有一個孿生兄長叫以掃。現實上,這個家庭似乎並不溫馨,反而是充滿著明爭暗鬥。有一天,雅各以一碗紅豆湯收買了哥哥的長子名分,並在媽媽的安排下假扮哥哥騙取了父親對長子的祝福。事件被揭發後,以掃盛怒。在風頭火勢的情況下,媽媽恐怕以掃會殺死雅各報仇,於是安排雅各逃走,去哈蘭投靠自己的娘家。於是,雅各展開了一個人在途上的逃難之旅。

 一個人在途上是怎樣的心境呢?中學範文有郁達夫的「一個人在途上」,他引述盧騷晚年的作品《孤獨散步者的夢想》的頭幾句話:「自家除了己身以外,已經沒有弟兄,沒有鄰人,沒有朋友,沒有社會了,自家在這世上,像這樣的,已經成了一個孤獨者了。」文章結束時,他如此表達自己的狀況:「現在去北京遠了,去龍兒更遠了,自家只一個人,只是孤零丁的一個人。在這裏繼續此生中大約是完不了的飄泊。」

雅各一個人在逃命的路上,還有夢可以造嗎?生存已經是壓倒性的掙扎,還可以有甚麼夢呢?行行重行行,這位少年拖著疲累的身軀倒下了。我們不知道在荒野以石頭枕首的雅各睡得好不好,然而,他當晚的確造了一個夢:

 28:12夢見一個梯子立在地上,梯子的頭頂著天,有上帝的使者在梯子上,上去下來。

28:13耶和華站在梯子以上,說:「我是耶和華-你祖亞伯拉罕的上帝,也是以撒的上帝;我要將你現在所躺臥之地賜給你和你的後裔。

28:14你的後裔必像地上的塵沙那樣多,必向東西南北開展;

 這個夢,對於在逃亡中的雅各來說是一個美夢:第一,釋放了生存的焦慮,保證了不會被殺害也至於死去。第二,不單止不會死,更有機會結婚生子,傳宗接代。第三,不單止後續有人,更能開枝散葉,後代多得地上的塵沙那樣;第四,不單止有人,更重要的是有地,這真是回應了當時要寄人籬下的雅各的需要。一個夢,就正如香港人造中六合彩的發達夢,只要中了六合彩,所有需要都滿足了,所有問題都解決了。

三.夢想達到又如何?

現實上又是怎樣呢?就算美夢實現了,又如何呢?不少人都以為中六合彩就解決一切問題,一切困難都自動消失。網媒文章「六合彩中頭獎是福是禍?盤點各地幸運兒悲慘結局!」指出,「原來中彩票後的下場並非大家幻想中般美好,外國有些幸運兒更在中獎後遇到被殺害、破產等下場。」「2006年,美國佛羅里達州一位貨車司機中了3,100萬美元的彩票巨獎。後來,一名女子表示想為他寫自傳,於是開始接近中獎男子。其後,二人逐漸發展成為了男女朋友。及後,中獎男子被發現躺卧在朋友的寓所後花園,證實死亡。讓男子為甚麼死亡呢?後來,他的女朋友被判一級謀殺和終身監禁,因為她為了搶奪男友的獎金而殺害了他。」

 又有英國一名男子19歲就獲得970萬英鎊獎金,正所謂「有錢就任性」,開名車,穿名牌服飾,食得招積,住得舒適,遊得出色,經常在牙買加、巴巴多斯和波多黎各巴努斯等豪華目的地與朋友聚會。有錢就容任性之外,有錢就生活不檢點,縱慾無道,最後他的妻子受不了跟他離婚,並帶走女兒。過了十年荒誕生活,至2012 年,他的錢花光了,被迫開始過領取救濟金的生活。」( https://www.edigest.hk/206747/?utm_campaign=ED_ContentCopy&utm_source=Web-inventory&utm_medium=Content-Copy_ED

 雅各的後代,要人有人,要地有地,然而,自己十二兄弟卻打生打死,內憂外患,打了無數大大小小的戰爭,死傷無數。雅各的夢實現了,他的性命得保,開技散葉,有人有地,那又怎樣呢?這個美夢到底所為何事呢?

 周星馳在「少林足球」有一句經典對白︰「做人如果無夢想,同條鹹魚有咩分別呀?」其實,不需要擔心人們不造夢,正如之前提及,香港普羅市民都有一個中六合彩的發達夢;不少公司都有一個要超越對手、傲視同儕的夢;不少學校都有一個排名上升,成為地區第一,甚至世界第一的夢;不少國家都有一個要強要大的復興帝國夢。我們要擔心的反而是,這些夢所為何事?這些夢實現了又如何?

四.雅各夢的意義

讓我們回到雅各的夢,如果雅各的夢只停留在土地和後代,其實只是一個好像香港普羅市民的發達夢,一個解決個人焦慮和滿足個人需要的夢,一個令自己揚眉吐氣的出人頭地夢。如此,這個上帝所賜予的夢和我們的白日夢有甚麼分別呢?這個上帝揀選的人和其他人有甚麼分別呢?雅各的後代和其他民族有甚麼分別呢?上帝賜給雅各這個夢所為何事呢?讓我們再進入雅各的夢境仔細查探。

 28:12夢見一個梯子立在地上,梯子的頭頂著天,有上帝的使者在梯子上,上去下來。

28:13耶和華站在梯子以上,說:「我是耶和華-你祖亞伯拉罕的上帝,也是以撒的上帝;我要將你現在所躺臥之地賜給你和你的後裔。

28:14你的後裔必像地上的塵沙那樣多,必向東西南北開展;地上萬族必因你和你的後裔得福。

我們剛才刻意忽略了最後那句,結果雅各夢就變得平凡無奇。最後那句「地上萬族必因你和你的後裔得福」不是可有可無,而是雅各夢的遠景和意義所在。如果雅各夢沒有這遠象,就根本不值得後人當作經典來研讀。雅各夢不是保證我們上帝必然救我們不死,而是啟發我們生存的目的和意義;雅各夢也不是保證我們必然興旺強大,而是挑戰我們興盛強大到底所為何事?就算個人爭奪得武林至尊寶座,就算學校爬上了排名的頂峰;就算國家戰鬥力無人匹敵,又如何呢?對於「地上萬族」,能夠「必因你和你的後裔得福」嗎?

 雅各的夢在逃亡中被賜予,或許生存的焦慮蓋過了夢的理想,自身的安危逼走了對其他人的關切。然而,上帝賜予雅各這夢,回應雅各當下的需要還算是小事,上帝有更大的關切,就是雅各自身以外的「地上萬族」的福祉。今天,強大的聲音也正在催促及誘導我們造滿足自身需要的夢,造解決自身焦慮的夢,造令自己舒暢和縱慾的夢。這些夢,最好沒有對他者的關切,也不要有對其他民族和其他國家的關切,更不要有對地球、對世界的關切。雅各夢的遠像和意義還有著意嗎?作為信仰上帝的人,如何看待這夢呢?還要追尋嗎?值得追尋嗎?讓我們閱讀福音經課來尋找啟迪。

五.天國夢

耶穌向門徒講了一個天國夢:

13:24耶穌又設個比喻對他們說:「天國好像人撒好種在田裏,

13:25及至人睡覺的時候,有仇敵來,將稗子撒在麥子裏就走了。

13:26到長苗吐穗的時候,稗子也顯出來。

 天國在夢中是完美的,然而,在看得見的狀態卻是摻雜的。

 13:27田主的僕人來告訴他說:『主啊,你不是撒好種在田裏嗎?從哪裏來的稗子呢?』

13:28主人說:『這是仇敵做的。』僕人說:『你要我們去薅出來嗎?』

 完美的天國夢被摻雜,怎能夠忍受呢?越熱切尋夢的就越要把摻雜的清除。

 13:29主人說:『不必,恐怕薅稗子,連麥子也拔出來。

 天國的主人竟然能夠忍受完美被稗子摻雜,為甚麼呢?他不是稗子麥子不分,也不是認可稗子,他忍受稗子摻雜他的天國,完全是因為他關切麥子福祉,他不忍心為了除掉稗子而傷害麥子,他清楚知道天國夢的目的和意義並不是建功立業,而是慈愛和公義。

13:41人子要差遣使者,把一切叫人跌倒的和作惡的,從他國裏挑出來,

13:42丟在火爐裏;在那裏必要哀哭切齒了。

13:43那時,義人在他們父的國裏,要發出光來,像太陽一樣。有耳可聽的,就應當聽!」

 天國夢是有價值導向的,慈愛的性質保障無辜者不受傷害,公義的性質保證善有善報,惡有惡報。天國夢雖然看不到,因為看得到的都是已經被摻雜了的狀況,然而,那位賜予夢的上主,卻保證天國夢是真實的,終有一天會實現的。在旅途中的教會值得繼續追尋這夢嗎?在旅途中的信徒值得追尋這夢嗎?值得呼籲在旅途中的其他人一齊追尋這夢嗎?耶穌告訴我們這是值得的,因為追尋這夢的最終被肯定,他們知道所獻上的一切對這個夢的實現來說或許微不足道,然而,耶穌基督保證:

 13:43那時,義人在他們父的國裏,要發出光來,像太陽一樣。有耳可聽的,就應當聽!」


香港中文大學 崇基學院禮拜堂
Chung Chi College Chapel, The Chinese University of Hong Kon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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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期日上午十時三十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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崇拜以粵語、普通話及英語即時傳譯進行。
The Sunday Service is conducted simultaneously in Cantonese, Putonghua and English with the help of interpretation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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