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葡萄樹傳媒

等候神(許立中先生)2019.12.29

講題:等候神
經文:以賽亞書40章27-31節
講員:許立中先生

「雅各阿,你為何說,我的道路向耶和華隱藏?以色列阿,你為何言,我的冤屈神並不查問?你豈不曾知道麼?你豈不曾聽見麼?永在的神耶和華,創造地極的主,並不疲乏,也不困倦;他的智慧無法測度。疲乏的,他賜能力;軟弱的,他加力量;就是少年人也要疲乏困倦,強壯的也必全然跌倒。但那等候耶和華的,必從新得力,他們必如鷹展翅上騰,他們奔跑卻不困倦,行走卻不疲乏。」(賽40:27-31)

如果不想跟時代太過脫節,這段日子的講壇事奉實在並不容易。我想除了直接呼喚上主出來,收拾這個爛攤之外,恐怕無論是誰說甚麼,都不會被所有人接受。我甚至會說,就算上主今日親自臨鑑,恐怕也無法得到所有人的信服。這並不是我憑空臆測。二千多年之前,上主成為肉身降生人世,卻是到處受到挑戰和招惹爭議 - 特別是在聖殿和會堂。無論如何,教會並不能抽身於人世。俄國作家杜斯妥也夫斯基在他的經典小說 “The Brothers Karamazov”,就曾經透過主角的想像,安排當時的大主教,也就是德高望重的宗教裁決庭總長,跟耶穌見面。其實他們最初的相遇,大主教是以「擾亂公眾秩序」捉了當時正在行神蹟的耶穌。然後就像當年尼哥底母那樣,有一晚大主教微服去監牢見耶穌。他們之間的談話,或者說,是大主教鏗鏘有力的獨白,充分反映了信仰和宗教之間的矛盾和張力。

大主教指出,耶穌渴望的,是得到他的子民發自內心對上主愛的回應;但他的信眾,其實不過是誠惶誠恐地想得到教會明確的訓示和祝福。耶穌指出透過真理得到的自由,對他們只是不必要的負累。因為自由背後是責任,而他們覺得生活已經太沈重。他們不需要更多的責任;自由對他們沒啥用處。

最後裁決總長勸耶穌離開,並且不要再回來,因為只要他一聲令下,那些曾經追隨他左右的群眾,將會毫不猶疑地將處決異端的炭火堆在他腳下。因此,成為肉身的基督,其實並不如我們想像那麼受歡迎。慶祝聖誕,或者盼望上主來臨,很可能只是不明白聖誕意義的人的浪漫想像。

有人說「黃藍是政見,黑白是良知」。這本來是很精闢到位的提醒。但事實是良知並不能抽離具體的社會、政治處境而運作。就算是同一個地域,不同的社會階層、文化修養和人生閱歷,都可以孕育出相當不同的道德價值。而道德價值的分歧,就解釋了良知其實並沒有一個絕對的準則。箴21:2「人所行的,在自己眼中都看為正;惟有耶和華衡量人心。」

不同的人基於他們的道德良知,可以作出迥異的道德判斷;而他們是完全可以無愧於他們的上主。因此我們看見信徒憑著他們的良知,在分歧的政見底下,做成不少教會的撕裂。原本只是政見上的分歧,最後竟上升到真理的層次,帶來信仰的裁決:你傾向某種政見,你就是離經叛道!「憑著他們的果子,就可以認出他們來。荊棘上豈能摘葡萄呢?蒺藜裏豈能摘無花果呢?」(太7:16) 曾認錯宮粉羊蹄甲是洋紫荊!
其實在舊約時代,信仰跟政治確實是密不可分的;大部分先知書的提醒和警告,都跟當時的社會、政治形勢有關。先知以賽亞,就是在以色列民族的歷史危機中,成為信仰和道德良知最重要的發言人。

有猶太傳統推測以賽亞為王族之後,因此應該有點「建制」背景。我們只知道他在主前740年耶路撒冷聖殿中見異象,蒙召成為先知,經歷南國猶大四代君王,在朝廷盡忠職守40年。當時正值國家危急存亡之秋,北國以色列在主前722年亡於亞述;而南國猶大,亦只能俯首稱臣,年年進貢,以苟延殘喘。

學者一般將《以賽亞書》分成兩部分。前半部(1-39章)大概是主前701年,耶和華將亞述大軍消滅於耶路撒冷城外之後不久完成(37:36-37)。而因為當時的以賽亞似乎得到上主的「明撐」,所以也可以說是他先知事業的最高峰。而後半部(40-66章)則相信是在他半退隱後才繼續完成。

我們今天要思考的經文,恰好就是《以賽亞書》後半部的頭一卷。整章書卷可說是相當磅礴,充滿氣勢。在聖誕前後,我們經常會聽到韓德爾的神曲《彌賽亞》,開始的時候,就是用了《以賽亞書》四十章第一節:「你們的神說:你們要安慰、安慰我的百姓。」

這裏所描繪的上主雖然充滿大能,卻是極其溫柔:「主耶和華必像大能者臨到…(但他亦)像牧人牧養自己的羊群,用膀臂聚集羊羔抱在懷中,慢慢引導那乳養小羊的。」(40:10、11)在這裏,可以說是充滿了一般用來描繪女性的那種溫柔。

跟著,以賽亞幾乎是用了《創世記》甚至是《約伯記》的筆觸和想像,去描繪這位充滿溫柔慈愛的上主,形成非常強烈的對比:「誰曾用手心量諸水,用手虎口量蒼天,用升斗盛大地的塵土,用秤稱山嶺,用天平平岡陵呢?誰曾測度耶和華的心,或作他的謀士指教他呢?他與誰相議,誰教導他,誰將公平的路指示他,又將知識教訓他,將通達的道指教他呢?

「看哪,萬民都像水桶的一滴,又算如天平上的微塵;他舉起眾海島,好像極微之物。黎巴嫩的樹林不夠當柴燒,其中的走獸也不夠作燔祭。萬民在他面前好像虛無,被他看為不及虛無,乃為虛空。你們究竟將誰比神,用甚麼形象與神相比呢?…你們豈不知道麼?你們豈不曾聽見麼?從起初豈沒有人告訴你們麼?自從立地的根基,你們豈沒有明白麼?神坐在地球大圈之上,地上的居民好像蝗蟲。他鋪張穹蒼如幔子,展開諸天如可住的帳棚。」

在這一大堆的鋪陳之後,終於來到我們今日要思想的經文:「雅各阿,你為何說,我的道路向耶和華隱藏?以色列阿,你為何言,我的冤屈神並不查問?」簡單來說,他們是埋怨上主為何不理睬他們。這令我們想起,當日摩西帶領以色列人出埃及,他們亦經常向上主埋怨這樣那樣,甚至發晦氣懷念起昔日在埃及的種種好處。
其實也許雅各和以色列是對的:在上主面前「好像虛無,被他看為不及虛無,乃為虛空」的萬民,在那位大能者眼中又算得甚麼?雅各選擇一條怎樣的路,以色列受到甚麼冤屈,這位大能者又怎麼會「上心」?

我們豈不是說:每個人走哪條路都是自己揀的。早知今日,何必當初?我們都要為自己所選的路負責。怎能夠說贏了就自己袋袋平安,輸了就要上主包底,「唔算數、再來過」?

至於冤屈,有誰不是覺得自己受冤屈、被虧負?我們之所以出手,只不過是因為他們先動手;我們之所以做十五,完全因為對方先做初一。我們每一個行動,都有充分的解釋;我們走的每一步,都有充足的理據。這樣,我們又怎能說上主不看我們,不理我們的冤屈呢?

當年有兩兄弟,覺得自己在家產分配上被虧負。他們各持己見,認為道理在自己一邊。爭持不下,他們決定去找一位沒有利益衝突的第三方做公正。他們最後同意耶穌比較公正持平。但耶穌卻是斷然拒絕這個一般只有德高望重的人才會得到的邀請。他說「誰立我作你們之間斷事的官?」這些半斤是否足八兩的婆仔數,你怎好意思去找上主做裁決?

事實上這類糾紛,正如我在開頭的時候指出,恐怕就是上主親自出面,最後都會被認為不公正、有私心。畢竟人所做的,在自己眼中都看為正。

最近有位朋友在他的面書上貼了一段引述英國哲學家羅素說話: “The whole problem with the world is that fools and fanatics are always so certain of themselves, and the wiser people so full of doubts.”(Bertrand Russell)這當然是秀才遇著兵的無奈。羅素慨嘆,那些嘈喧巴閉、聲大夾惡的,都是被人擺佈的愚民;真正的智者,反而充滿疑惑。但在這個時候貼這些話,當然是意有所指。

我在他的貼文後面加了一句留言: “So true. But then it would not be easy for anyone to be certain about anything anymore.”我不錯是同意那句話。但他這樣說,還有誰敢再說些甚麼?因為只有蠢人才會對自己充滿信心,智者永遠懷疑自己的判斷;為了避免被誤會是蠢人,還有誰好意思說些中肯的話?今天這個社會,就是落在一個說也不是、不說也不是的局面。

無論如何,在這裏「雅各說:我的道路上主並不關心!以色列說:我的冤屈上主並不理睬!」我們反而感到有點理解,因為我們大概都領教過人自義的本性,並且完全盲目於自己的盲點。或許我們自己,在不同程度上也是這樣的人。大多數人想找的「公道」,其實主要是對自己有利的意見。

面對上主並不體察民情的投訴,以賽亞的回覆是:「你豈不曾知道麼?你豈不曾聽見麼?永在的神耶和華,創造地極的主,並不疲乏,也不困倦;他的智慧無法測度。」驟耳聽來,以賽亞好像有點牛頭不搭馬嘴。

基本上,以賽亞要指出的是,上主並不像他們想的那樣。「永在的神耶和華,創造地極的主,並不疲乏,也不困倦」;意思是沒有甚麼對祂來說是太複雜、太難或者太煩。「他的智慧無法測度」。

相比之下,我們就比較煩惱。譬如以色列和巴勒斯坦,誰才是耶路撒冷的真正主人?中、美各懷鬼胎,這是政治現實,但夾在中間,又可以怎樣自處?又或者面對政治衝突,應該據理力爭抑或息事寧人?在不同的時候,你可能會有不同的答案。但叫人頭痛的是,無論是甚麼問題,也無論你站在哪一邊,都總會有人說你不對,而他們又總是似乎言之成理!

我認識好幾位上世紀七十年代中期移民海外的香港留學生,理工科畢業。八十年代初內地開始改革開放,他們差不多是第一批入內地參與建設的海外菁英,得到的待遇和條件遠超過他們在外國所得。雖然曾經在外國生活,但作為改革開放的既得利益者,他們對內地的印象非常積極正面,最後甚至決定在內地置業,過他們優悠的退休生活。我又認識另外一些這個圈子以外、跟內地關係非常密切的朋友。他們對內地的認識亦相當深入,卻對現時的社會和時局有截然不同的觀感和看法。

那你問到底誰的認識更加真實?我認為這兩班朋友其實都同樣真實。但是你大概沒有可能說服任何一邊同意另外一邊的觀點。他們對內地的認識,都是第一身,並非道聽塗說。分別是他們身處於非常不同的圈子和環境。可以說如果人與人之間不可能達成共識,那是因為每個人都有其無可爭議的親身經歷。你不可能跟一個人的親身經歷爭論:「咪玩啦,我響裏面住咗二十幾年!」

先知以賽亞指出,「永在的神耶和華,創造地極的主,並不疲乏,也不困倦;他的智慧無法測度。」在這裏,我們首先留意到的是:相對於我們的有限和短暫,上主是「永在」的。我們只不過目擊歷史一個很細小的片段,然後企圖從這片段作最大限度的引伸。

但就算我們讀埋希伯來大學歷史系教授Harari最新的全球暢銷書《人類簡史》(“Sapiens: A Brief History of Mankind”),再向前展望他的《未來簡史》(“Homo Deus: A Brief History of Tomorrow”),或者再精讀他寫給二十一世紀的《二十一課》,我們都只是好像管中窺豹,對人類的過去有個大概的印象、對將來有個大致上的展望和憧憬;並且這個印象,只是一個有個人立場的詮釋。畢竟沒有人真是能夠站在時間的起點,或者明日之後,去準確地描述人類文明的故事。

作者當然比我們有更淵博的學識,但跟我們一樣,他亦無法超越「不識廬山真面目,只緣身在此山中」的侷限。一個受過訓練的人,往往可以輕易舉起比自己體重更重的重量,但他卻永遠無法在原地舉起自己。就算湯恩比(Arnold Toynbee)再世,亦無法擺脫作為「當局者」的主觀困局。而相對於人的智慧,「永在的神、創造地極的主,他的智慧無法測度」。

面對這樣一位上主,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態度。有些人認為,人實在太過渺小,不足以左右歷史的進程、成就任何真正有價值的事情。因此他們只能夠旁觀世態,靜觀上主的作為。他們成為歷史的旁觀者、見證人,卻始終站在生命的外圍,裹足不前。

另外一些人認為,有這無可匹敵的強大後盾,他們可以挑戰任何的歷史任務。他們憑著簡單的信心勇往直前,有時興高采烈、有時焦頭爛額。他們認為這樣才不枉此生。

但當風浪太過猛烈、黑暗勢力太過強大,他們也會感到灰心氣餒。畢竟「就是少年人也要疲乏困倦,強壯的也必全然跌倒。」在這些時候,他們多麼希望上主會說「疲乏的,可以休息;軟弱的,可以退場,讓我來收拾這個爛局」!

但上主卻有不同的對策。他說:「疲乏的,他賜能力;軟弱的,他加力量」。自己的問題,我們總不能袖手旁觀。如果每個太難的問題都有人代勞,我們就永遠學不會去處理自己的問題。上主應允加力,關鍵是我們要「等候」:「但那等候耶和華的,必從新得力,他們必如鷹展翅上騰,他們奔跑卻不困倦,行走卻不疲乏。」但這「等候」,卻似乎不是我們想的那麼簡單。

香港這個城市有不少特色,其中最突出的,大概是講求速度效率:千祈不要叫我等!
當年「地鐵」的廣告:「話咁快就到!」
7-11:「梗有一間係左近!」
香港電梯的開關速度,據聞是全世界最快!
擁有無線電話的人均比例,亦屬全球之冠!
你十分鐘內沒有覆WhatsApp,立刻會受到對方的批評。

曾經打電話找一位朋友,「飛線」到他的「秘書台」:「這裡是黃先生的秘書台,有甚麼可以幫到你?」沒有想到不是黃先生接聽,我稍為猶疑了兩秒,對方即說:「那麼我收線了,拜拜!」

當我們習慣了速度、效率,到一個地步它控制我們生活大小事項,要求絕對的尊重,那麼它可能成為一個問題。

事實上「等候」在聖經中亦是一個重要的主題。主耶穌說:「惟有那忍耐到底的,必然得救。」究竟忍耐或者「等待」背後包含了些甚麼?有何積極意義?抑或只是一種消極的無可奈何?你或許會想起Samuel Beckett的《等待果陀》。

「等」或「忍」是一種非常微妙的心理狀態。一方面你等,表明你仍未得到你所等的;但你之所以願意等,卻又預設了一個被你所等,並且最終要被你等到的(或許是一個人、或許是一個機會)。在等的過程,你並沒有得到你所等的;但你所等待的,卻影響甚至支配著那等待中的你。如果你所等的在預期的時間未出現,那麼之後的一分一刻都會是煎熬:會不會出了甚麼意外?等錯了地方?記錯了時間?會不會是惡作劇?若等,再等多久?若不等,就在你不等的時候出現怎辦?就在這一切不肯定的張力中,你重新發現自己跟被等待那位的關係,是你在慣常的接觸中不會察覺的。

在這個意義上,或許人與上主之間的關係,最首要的就是:等。等的背後表明:人並不擁有上主。人永遠是看不清、摸不透、知不了、掌握不到上主。我們不能將上主放在我們的褲袋,成為我們隨時的方便。

希伯來書:「上主乃住在人不能靠近的光中。」信仰一個最基本的事實是:上帝是超乎我們能夠理解的。

我們即時的反應可能是:有沒有搞錯?不理解怎麼信?不理解當然可以信!你明不明白一架飛機的內部構造,和令它能夠起飛的aerodynamics? 至少我第一次坐飛機的時候,是連最皮毛的物理常識也沒有。你理不理解一部電腦的內部結構和運作原理?直到今天,我還沒有動機買本 “computer for dummies” 來看,但這篇講章,卻是我坐在電腦前面拼湊出來的。如果要我們明白了才做、理解了才用,那麼恐怕我們早上連門口也出不了。

我當然不是要在這裏解剖信心。我只不過是想回應剛才的問題:超乎我們可以理解的,我們當然可以信,並且是只能夠相信 - 正因為我們不理解!這可能也是Anselm說:“I believe in order that I can understand” 的意思。

「但那等候耶和華的,必從新得力,他們必如鷹展翅上騰,他們奔跑卻不困倦,行走卻不疲乏。」

鷹能夠高飛,當然跟它龐大的身軀、寬廣的翅膀有關;但如果你看過一些自然教育的圖書,你就會知道,鷹能夠在高空盤旋,其實並非靠它強而有力的雙翼,而是靠那比它更強大的氣流;去到某一個位,它只要張開雙翼,氣流就自然會將它承托。因此飛得很高的鷹,其實反而是很悠閒的;就像在空中翱翔的滑翔降傘,靠的並不是本身有甚麼強大的動力,而只不過是將自己放置在看不見卻明確感受到的氣流當中,被它所承托。這樣上騰高飛,又怎會疲乏困倦?

不錯,無論是鷹抑或滑翔降傘,當中確實也涉及一些刻意的「操作」:或者是鷹調節它身體不同的部分,或者是人控制綁在他身上的降傘。但這些「操作」卻不是他們能夠在空中飛翔的原因。他們只不過是將自己置身於比他強大的氣流,感受它的流動,跟它合作;靠著它的力量,毫不費力、輕描淡寫地在空中活動。

這對基督徒來說有很重要的引伸:我們能夠高飛,並且重新得力,靠的也不是本身的勇氣和毅力、堅忍和決心。這些都有它們的位置,卻不是最關鍵的因素。最關鍵的,是我們將自己全然投靠在那位「永在的神」、「創造地極的主」裏面,感應祂在世間的運行,在當中尋找屬於自己的位置。

然後我們體會到,「等候神」最基本的意思其實就是「讓神為神」(let God be God),拒絕去假設自己站在上主的位置,作出超過自己能夠理解和承擔的舉動和決定。而正如剛才所說,這並不代表我們無所作為。我們乃是隨著氣流將我們帶到的高度,在那裏做我們知道、我們明白的事情。

然後我們發現,「他們奔跑卻不困倦,行走卻不疲乏」,原來並不是修辭學上的poetic expression,而是基督徒生活實況的描寫!

「風隨著意思吹,你聽見風的響聲,卻不曉得從哪裏來,往哪裏去;凡從聖靈生的,也是如此」(約3:8)
「但那等候耶和華的,必從新得力,他們必如鷹展翅上騰,他們奔跑卻不困倦,行走卻不疲乏。」


香港中文大學 崇基學院禮拜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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